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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誰知道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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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動手啊,有膽子就動手啊!死了反倒幹凈。”解毅平滿聲不在乎。

又嫌不夠,“若不是你引來幽谷人,昨晚又鬧出那麽大動靜,我怎麽會憑空多了那麽些麻煩。”

“你怎麽變成這樣了。”徐盼聲音還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希冀。

“我本就這樣,這麽多年了,難不成你後悔了?後悔也沒用。”

徐盼悶哼一聲,似被擊昏。

玉煙示意兩人隱匿好,解毅平扛著解澄從屋內匆匆走出。

蘇絮有些擔憂地看向桑陌,桑陌死死捏住手腕,壓抑住情緒。

“走,跟上。”她低聲道,聲音沙啞。

幾人跟著解毅平彎彎繞繞而去,見解毅平到了一深井旁,一躍而下。

玉煙低頭審視深井,朝兩人搖了搖頭,是解家禁忌,一時是破不了的。

幾人又回到解澄房中,見徐夫人只是昏迷,並無無礙,桑陌才放下心來。

無可奈何地回到房中,蘇絮見桑陌心緒不定,安慰她好歹有了線索。

“解毅平雖然行動怪異,但解澄實際上沒有受到傷害,是嗎?”蘇絮問道。

桑陌輕揉眉心,“至少我看不出。”

“我看徐夫人並不會放棄,和解家主還會再起爭執。再等上解澄蘇醒,我們也許可以找到突破口。”蘇絮輕搭桑陌肩膀,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母後,心裏難受。

“有了我開的藥,解澄多則七八天,也該清醒了。”桑陌打起精神。

七八天,還等得起。

翌日,兩人還等著愛女心切的徐夫人再過來,請她們前去診斷,然而大半上午過去,也沒動靜。

蘇絮和桑陌對視一眼,招招手再揮來寒閣暗衛玉煙。

玉煙不辜負煙的名聲,動作利落迅速,只幾個來回便打探清楚了。

“徐夫人被軟禁了,在東廂房,不給出來。除了送菜的侍女,誰都不讓進去。”玉煙輕聲道。

“咳咳”蘇絮摸摸鼻子,“那解家主過去時,我們再去聽墻角。”

玉煙一本正經地點點頭。

聽墻角的時機並沒有等候多久。

蘇絮幾人隱匿在東廂房房頂時,感覺這種事真是一回生二回熟,著實有點奇妙。

“盼兒。”解家主語氣竟然多了些溫柔。

徐盼淚眼盈盈,只看著鏡中兩人身影。

“你說實話,澄兒的病,是你下手的嗎?”徐盼語氣有些哀切。

“你說的哪裏話,澄兒是在天院出的事。哪能怪到我頭上呢?何況,澄兒也是我女兒呀。”解毅平想摟住徐盼。

徐盼卻側身躲開,“那你每晚帶著澄兒悄悄去哪裏?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嗎?”

“我是在為澄兒治病呀,你也知道,解家有許多秘術。我也是不想讓你多擔心。”解毅平面色懇切。

徐盼冷哼一聲,“你當我傻子嗎?我可記得,你昨天說了什麽大業。”

解毅平不語,良久才道:“這並不沖突。你只要記得,我不會傷了澄兒的。”

“幽谷桑姑娘可說了,澄兒本來幾日便能醒了。”徐盼不信解毅平言語。

“哈哈,幽谷的人你也信。你當他們幹凈得很?”解毅平滿是不屑。

“畢竟是你請過來,明面上的我給他們面子。但他們的話,你可別盡信。”解毅平拉起徐盼的手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徐盼這次也不躲,只是垂下頭,看不清楚神色。

“我昨日是著急魯莽了些,你可別怪為夫。你我夫妻多年,本該互相信任才是。”解毅平擡手撫摸妻子的鬢角。

徐盼只柔柔點頭,借口不適將丈夫送出門外。

只是解毅平走後,就忍不住淚水簌簌落下,怕哭聲過大,還死死咬住帕巾。

“解郎,解郎,你何必費心哄騙我。”徐盼喃喃道。

“這麽多年,你不知我,我不知你。”聲音帶有絕望。

蘇絮摸摸鼻子,這解毅平的性子,轉變得著實有點快,倒有點意思。

又怕桑陌見了徐盼,想起她母後而心傷,悄悄勾了勾她小指頭。

桑陌回過神來,朝蘇絮勉強笑了笑。

“看來,我們得幫徐夫人一把了。”回到房中,蘇絮輕敲桌子道。

“天院中,清羽和解澄還算交好。若過來探訪,也不算逾矩吧?”蘇絮擡頭問桑陌。

桑陌望著窗外,只神色不定地“嗯”了一聲,又補充道:“這時候傳話給他,等他收拾妥當,趕過來,解澄也差不多醒了。只是……”面色有些不忍。

蘇絮明白她意思,她們只顧謀劃如何破局,但對於解澄,未免有些殘忍。

解澄本就對清羽存了幾分心思,如今自己這副模樣,只怕並不想讓心悅之人看見。

“我倒覺得,清羽來,對解澄是好事。”一個軟糯糯的聲音響起。

桑陌驚疑地轉頭,見花逸抱著小被子,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們,小臉紅撲撲。

蘇絮來不及細想,一個瞬移就到了小花逸的榻前,仔細打量了一圈又一圈。

“沒事就好。”蘇絮松了一口氣。

“你怎麽了?”花逸歪著頭問,感覺這蘇大人一天比一天奇怪。

“為何對解澄是好事呢?”桑陌沒被打岔,虛心求教。

“你們女孩子就喜歡逃避,這樣可不行。”花逸豎起一根指頭,搖了搖,老氣橫秋地說。

“只是內力全失,又算不了什麽。喜歡一個人可是拿著一顆心去跟他人比較的,又不是比武。”花逸做出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。

桑陌低頭撥動茶盞,“喜歡一個人,自然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。”

“對方若是真正的心悅,是由內而外的,發自心扉的,又怎會介意對方是狼狽或是高潔。在心裏,都是可愛的。”花逸正色道。

桑陌擡頭看著花逸,認真道“倒是受教了。”

又側身,看著蘇絮,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。

這是……開始了?

蘇絮只摸著花逸後腦勺,似是欣慰:“小花逸長大了。”言語卻有些苦澀。

“解澄房中又送去許多血蓮丹,你說就一廢人,還要浪費那麽多丹藥作甚。”一粉裝少女跺著腳狠聲道。

“不如我們往送去的藥放點東西?”另一藍裝少女低聲道。

“不好吧,被家主發現,我們都會被罰的。”粉裝少女皺著眉頭。

“不要下太重,就瀉藥小蟲子什麽的。不會被發現的,就惡心惡心她。”藍裝少女面色興奮。

兩個少女對視一眼,愉悅地笑起來,似是達成了共識。

“說實話,要是你們兩個小孩是歸我教養的,必吊起來打板子了。”蘇絮坐在少女們旁邊的枝椏上,探頭道。

“你是什麽人?”粉裝少女驚道,她們在此地良久,都沒察覺到旁邊有他人。

“哼,你是什麽資格?還敢說教養我們?”藍裝少女一臉鄙夷。

見蘇絮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,覺得刺眼,怒上心頭,“你倒是敢啊,來動我們試試!來呀!”還邊擼起袖子。

蘇絮好笑地搖搖頭,哪裏來的野丫頭,邊輕松地跳下樹,一步步朝兩個少女走去。

“想讓我教養?倒是先叫我聲娘啊!”蘇絮戲謔道。

兩個少女按耐不住,就撲過去要對蘇絮動手。

“小孩子就是壓不住脾氣,這可是你們先動手的。”蘇絮舉雙手以示清白。

而後揮出一白練,將兩少女團團束縛住,再讓樹上一拋,兩人頓時被倒吊在樹上不能動彈。

“你知道我們是誰嗎,快放開!”少女怒喊。

蘇絮打了個哈欠,用枝葉一抽那白練,少女們便像螺旋般轉了起來。

“解澄……那廢人……也只能倚靠……別人出頭了。”少女還很嘴硬。

“據我所知,解澄應該沒對你們做過過分的事吧?”蘇絮閑得無事,四處溜達,心裏明白解澄作為解家主與正妻唯一女兒,又頗有天賦,雖有小孩子脾性,但也沒做過傷及族人的事。

只是妒嫉,就讓族人們生出那麽多惡意的情緒,蘇絮還是覺得有些費解。

無念宗可沒這麽多彎彎繞繞的,想到這裏,蘇絮一頓,不自然地理理袖子。

又想起這也是虛淵的習慣性動作,頓時有些無所適從。

日頭高猛,少女們渾身出汗,有些脫力,一開始還執拗得很,這下子頭暈目眩,又不願服軟。

蘇絮壞笑,不知從哪弄來了一窩馬蜂,湊近少女們的臉龐。

少女們憐惜容貌,哪裏不怕,只尖叫不已,“姑娘,我們錯了,錯了。”

蘇絮看她們痛哭流涕,愉快道:“這稱呼錯了。”

少女們一閉眼,狠聲道:“娘,我錯了。”

花逸剛要尋蘇絮玩,聞聲身子一僵,“想不到你孩子都這麽大了。”

處理了兩個皮小孩,蘇絮心情很是愉悅,料想其他人也會收斂一點。

然而即使已經解釋了是玩笑話,花逸那暗戳戳的眼神還是讓人心裏發毛。

來自花大爺的鄙視,蘇絮如今可抵禦不太了,就往桑陌的房中逃。

“正好,我有事問你。”桑陌放下茶盞,望著蘇絮。

蘇絮心頭一跳,一般這種句式後面,跟著都是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。

正琢磨著要不要再次逃遁,桑陌就又開口:“真可以煉成七竅玲瓏心?”

見蘇絮一下子沈默,桑陌知道了答案。

自花逸醒後,蘇絮就情緒有些失控和……崩壞,桑陌就明白,花逸醒來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。

“要多久?”桑陌試探問。

蘇絮倚靠窗臺,嘆了口氣,“也許很快。”

又撥動自己手上的金線,“也許等到我死,也做不到。”

“這可說不準,誰知道呢……”蘇絮隨意道,把窗戶打開,引入了一室寒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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